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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来,看了“无损检测人员人生规划”的帖子,感触良多,想起了这段往事:
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,济南锅检所刚建立不久,想调我们探伤室的一个同事。我和这个弟弟(外人称他是我的“大徒弟”)在一块探伤时间最长,感情最深。他干活仔细、认真、利索,我干超声,会弄得满脸满身油,他干超声,不但身上不沾油,而且还会把超声仪、探头线擦得干净光亮,真舍不得他走啊!但我知道:不论从对这个弟弟的个人前途,还是从我与济南锅检所所长的私交,还是从山东省安装公司的长远利益来想,均应同意他调动。欢送会开过后,我送他到门口,握手道别时,我哭了。他望着我,说了下面一番话(大意):
我为什么要调走呢?因为上有老、下有小,在安装公司老出差、去外地,实在受不了了!这一点,你没想过,也没关心过。工地上一来电话,你就催我们出差;而且,你认为越“可靠”的人,出差越多。这一点,我也不怪你。因为你是工作学习狂;你也上有老、下有小,也经常外出。但我劝你,有点私心,关心关心自己和家庭吧!你什么证书全有,虚名很多,什么探伤室负责人,焊工考委会主任,压力容器制造取证指导,锅炉安装质保总师,你不就每月五六十元么?你除了分派和带领下属干活和出了事故承担法律责任外,你还有什么权力呢?你不觉得自己可怜么?!
望着这位老实的、我们朝夕相处的弟弟,我感到惭愧、无用,对他关心真是太少了。他的话,只能让我学习着“关心”那些未调走的同事了。
至于我自己,我并不觉得可怜,我想,恰恰因为我们的工作、学习还算认真,在山东省的无损检测、焊工考试、压力容器检验和锅炉安装等方面,有一些声望,才会逐渐改变我们的命运。自1982-1987年,济南锅检所就一直想调我过去,只是山东省安装公司坚决不放,才未调成;但我认为,我这个弟弟,以及后来我妻子,还有两个我信赖的业务骨干,能调济南锅检所,固然是工作需要,但和有关领导,对我这个工作狂的关爱和“可怜”,好像也有关系。
自然,我这位弟弟调去以后,几乎不出差了,各方面待遇都有改善。1987年,他考上了RT高级,似乎后来还当过济南所的某室主任。前几年,他也退了休。我为他有幸福的晚年,感到高兴和欣慰。
三十多年前,他临别之时的肺腑言,我至今难忘,回忆成文,留个纪念,也算“秀才人情纸半张”吧。
至于本文开头说的“人生规划”,应该是什么,该不该有,我还是说不清楚。